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梭磨土司官寨怀古

梭磨土司官寨怀古

发布时间:2019-05-28 来源:阿坝日报 责编:顿珠曲珍

梭磨的城堡——审判官衙的大门 伊莎贝拉·伯德摄于1898年

梭磨的城堡(梭磨土司官寨) 伊莎贝拉·伯德(英)摄于1898年

■杨雪波 徐吉廷

梭磨土司官寨位于马尔康县城东32千米的梭磨乡境内。“梭磨”藏文含义为“岗哨多”。据《四川通志》《理番厅志》记载:“康熙六十年(公元1721年)置长官司,乾隆十四年(公元1749年)升安抚司,四十年(公元1775年)又升宣慰司。最强盛时的梭磨土司辖有今理县的来苏九沟,黑水五十沟半,以及今阿坝、红原和今青海果洛藏族自治州、甘肃甘南藏族自治州部分地区,其幅员纵横近一千多里,约六万多平方公里,相当于一个浙江省。其中卓克基、梭磨、松岗、党坝土司又合称‘四土’,掌管马尔康地区。”昔日辉煌了数百年的梭磨土司又是为何仿佛在一夜之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许久以来,一直想写一篇关于梭磨土司官寨的文章,但又不敢轻易下笔,因为苦于一直没时间去官寨遗址,目睹它残缺的真实,其次是对梭磨女土司了解甚少,所以关于这个官寨的故事以及它的传说,一直成为我心中难圆的梦,在每一次路过梭磨乡境内,我都会悄悄凝视木尔溪山上那残存的官寨与碉楼,而在每一次的凝视之后,又把一种淡淡的遗憾堆积于心底,随车轮悄悄驶过,回眸山坡上的碉,是否在述说着一段悠远与长久的往事?

金秋时节,在梭磨乡政府工作的朋友带领我们前往梭磨土司官寨,终于圆了心中向往已久的梦想,第一次与土司官寨亲密接触。现存的梭磨土司官寨为第8代罗尔伍土司所修建,位于梭磨的木尔溪村,名为梭磨砍尔·罗尔伍宁。如今,原梭磨土司官寨宏伟的建筑已荡然无存,惟有一高约4米的碉楼,还屹立在山坡上,昭示着当年那段历史。梭磨土司官寨四角碉楼位于梭磨乡木尔溪村原梭磨土司官寨旁,该梭磨土司官寨已毁坏。官寨原有东、西两座碉楼,分别位于官寨两侧,现仅存西碉。西碉座北向南,共有九层。据记载,梭磨土司先祖是吐蕃王松赞干布后裔玛达赤德的儿子达拉·更确斯甲,他于公元1183年从西藏阿里来到当时位于刷经寺的老官寨,官寨取名为泽尔登宁。后来第8代梭磨土司罗尔伍执政期间(公元1301至1354年),于1315年将官寨搬迁到现在的木尔溪村,取名为梭磨砍尔·罗尔伍宁。自达拉·更确斯甲掌政时起至1913年土司邓登班玛仁真时期,梭磨土司延续了十六代(为不完全统计,前后有236年的历史无资料可查)。1914至1950年,梭磨以“流官”形式先后有四人执政,其中包括第九世班禅;在已知的梭磨土司中曾有两位著名的女土司,分别为清朝乾隆二年至二十二年(公元1737年至1757年)执政的女土司若尔玛木初和清嘉庆四年至十九年(公元1799至1814年)执政的女土司三郎若尔玛。

当我们一行离开汶马公路,踏上通向木尔溪村的土路那一瞬间,我的思绪慢慢回到那个悠远的年代,第8代土司是否也曾在这条土路上凝望蓝天?当他用那超人的睿智与过人的胆识,把远大的梦想构筑于心时,最终于木尔溪村的那片山头建起那座气势宏伟的官寨;当那片占地1000平方米、凝结他多年心血的梭磨砍尔·罗尔伍宁官寨矗立于木尔溪村的山坡上时,土司罗尔伍是否会怀揣自豪,挺立于官寨楼顶那坚实的石板上,眺望着峡谷深处的雪山。

慢慢跃上长空的太阳,那样随意而又温柔地拨散飘浮于山顶的云雾,用一缕阳光的温暖,唤醒山顶那被白雪覆盖的梦与希望,而那梦,或许正饱含土司罗尔伍澎湃的心跳,官寨矗立于木尔溪的山坡上,旁边林立的碉楼那样忠实地守卫着领地的安定。土司罗尔伍的心里又开始策谋着什么?这是一个谜。官寨及身边的碉楼默默承受着多年以来风雨的侵袭,那样孤独又傲慢地等待,等待着将来某一天,会有人叩响残存的石壁,静静回首官寨那段辉煌岁月。

时光的飞逝让官寨的兴盛时期驻足于后来的梭磨女土司若尔玛木初所统治的20年。据传,若尔玛女土司是一位非常聪明的女土司,在清乾隆年间,两次平叛大小金川的时期,都曾得到这位女土司的帮助,平叛之后,为奖赏这位梭磨女土司,清将领阿桂把金川土司的金印给她,但她却说:“感谢将军的恩赐,可惜纸张太小,无法用。”阿桂知道是她嫌地盘小,又划归她一些领地。所以当时梭磨女土司管辖的领地达6万平方公里。据说,乾隆还赐予她一尊“文官下轿,武官下马”的金匾放置于官寨门前。如今,金匾早已消失,官寨也于1928年后荒废,现在仅存一座四角碉楼。

梭磨土司官寨历史上曾有多名女性执政,但最著名的,是清乾隆年间的女土司若尔玛木初和三郎若尔玛,她们不仅聪明而且开明,使我们现在站立的位置成为当时房屋林立、过往商贾云集之地,这在当时,是女土司所管辖6万平方公里当中最繁华的地区。由于贸易交往频繁,也推动当时的经济发展,使得梭磨土司官寨在那个年代,达到最兴盛的时期,梭磨土司官寨也从那个年代开始被尊称为梭磨女土司官寨。罗尔伍建立了梭磨官寨,但真正使官寨成为传奇的却是两位女性。

拉开时空的记忆,回想在那个战马嘶鸣,烽火突起的时期,在大山深处的木尔溪山上,一个地区却繁荣昌盛。两位嘉绒巾帼把自己的谋略与胆识,发挥得淋漓尽致。当她们伫立于官寨之中,向族人发号施今的时刻,是何等威严与气派;当她们站立于木尔溪街头并受到万民拥戴的时候,她们在思索什么?是官寨的延续与壮大,还是百姓的安居乐业?这一切对于现在的我而言,将永远是一个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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