苯教文化之源:象雄文化 藏地阳光新闻网-尊龙凯时官方网址

苯教文化之源:象雄文化

苯教文化之源:象雄文化

发布时间:2015-11-10

  古汉文音译象雄为羊同或扬同,近人音译为象雄,与藏语音更为接近,象雄实乃苯教文化之源。


  象雄的地域

  象雄乃古代青藏高原之大国,雍仲苯教之发祥地。据汉文史料《通典》、《册府元龟》、《唐会要》等载:“大羊同东接吐蕃、西接小羊同、北直于阗,东西千余里,胜八九万”。藏史《苯教源流》载:“象雄与上部(即西部)克什米尔相连,北接于阗雪山及松巴黄牛部之静雪地区(青海西南地区),南抵印度和尼泊尔。”汉藏两史所载象雄地域基本一致。然象雄东接吐蕃,以何地为界,汉史记载不明,藏史《佛法铁注》补充这一疑难载道:“象雄与吐蕃,以后藏之卡日阿为界,藏西北大片地方皆为古象雄之辖区”。

  按藏史记载,象雄分上中下三区,上区以琼垄为中心,中区以日阿达郭为中心,下区为苏毗(即松巴)静雪六区,汉文史料则分象雄为大小羊同,将苏毗静雪六区列为独立国。象雄本土即今日之阿里专区所辖全境公元十世纪初,吐蕃王室后裔尼玛,避奴隶起义军,逃窜象雄,占其地,置为吐蕃王室分支属民,故改称为阿里(意为属民)相沿至今。

  象雄的语言文字

  《漫话古西藏》一书说,“象雄”一词,在象雄语中意为鹏地,即大鹏鸟之地。藏语称鹏鸟为“架琼”,与象雄语文完全不同。根据古象雄人以大鹏鸟为图腾的情况来看,上述解释,完全可信。

  现代中外藏学家竭力研究象雄史,其中研究象雄语言文字,更为突出。仅象雄人名和地名而言,象雄在十世纪以前的众多王臣名和象雄境内的六十个地名,均为象雄语,现代人藏文水平再高,也难解其意。阿里地区至今仍沿用古象雄时代的地名,若要了解其义,不懂象雄语,难以知晓。十世纪以后,吐蕃王室后裔统治象雄,传播佛教,通用藏语文,将象雄逐步同化。公元七世纪初,吐蕃王松赞干布在未创造藏文之前,象雄的苯教师们,用象雄文缮写苯教经,宣道于吐蕃天七赤王(公元前后)时代,就松赞干布时代而言,在未造藏文之前,松赞干布派人带书信向尼泊尔和唐朝求婚,当时很可能用象雄文写成这些书信。

  现代在国外的一些藏族学者,认为藏文是在象雄文的基础上,学习克什米尔和印度的声明,进行了改造,这一设想,不无道理。近期,个别藏学家,将珍藏的与松赞干布同一时代象雄王李迷夏的印文和部分象雄文字,出示为证,进一步证明了确有象雄文。

象雄人的族源和图腾崇拜

  象雄和吐蕃皆为古玛桑赤面种族分支,同属一族,而语各异。象雄王室姓“亭葛”,西藏古代一氏族名,传说源出于天神。《唐会要》大羊同国条云,“其王姓‘姜葛’,其中‘姜’字译音有误外,与藏文史料载王室姓‘亭葛’音同。说明象雄族与吐蕃同出一派,并非象一些人所说,象雄为羌族,原是羌族的发祥地等等。”

  据《雪山目录》载,吐蕃王室始祖聂赤赞布出世前后,象雄相继出现十八代鹏甬王,按顺序排列,他们是赤危、司伦、格蚌、列扎古格,君亚木阔、吉列古格,蚌君结、尼罗危亚、达朗司吉、札玛迪蚌、递堆白、列危结、协君师夺、黎穆朗卡、木危诺、色司杰、尼罗维亚、牟玛托郭等。以上十八代王,均以大鹏鸟甬饰其王冠左右两侧,其地神祗亦然。加之象雄一词和境内其它一些小地方均以大鹏鸟命名。可以断定,象雄人重大鹏鸟,无疑以大鹏鸟为图腾。

  象雄人居牦牛帐篷和洞穴,以畜牧为业,以牛羊为食。后期发现达然科和琼宗等地有水渠和房屋田地遗址,大概在七世纪以前已有农业。这在松赞干布王妹赛玛噶嫁象雄王李迷夏以后,王妹唱给王兄的歌词为证,歌道:“我们的一份饮食,是鱼和麦子,吃起来是吃不完的。”象雄以牧为主,兼有农业,海拔五千米左右,多盐湖,气候干寒。

  象雄为苯教之源

  象雄人笃信苯教,重鬼神,喜卜巫,忌食野马肉。象雄盛世、即十八代鹏甬王之时,也是雍仲苯教盛行之际,雍仲苯教文化源远流长,遍及青藏高原,至今深深地影响着藏族人民的社会生活。

  苯教初由幸绕家族世代相传承,后改为师徒相传。简单地说,象雄在流行苯教之前,崇拜图腾。随后出现“仲”即口传历史故事的所谓“说史人”道过去者。嗣后出现“迪乌”卜巫,即占卜未来者。继而出现“苯教”即诵经祭神,为现世人间除障者。早期的西藏高原,有自己一套“道过去”、“卜未来”、“济现在”的班子,以此扶持国政,左右王室,安民济世,长期不受外界思想的干扰。早期的苯教不信有来世,认为现世人类的疾苦灾难,可由苯教巫师解除。这在八世纪中叶,佛苯斗争时,有苯教权臣玛相春巴吉之言为证。他指责佛教说:“佛教宣扬来世转生,尽是谎言。现世人若有灾,苯教即能除障化吉。”一语道破了抵制外来思想的情绪。

  苯教认为万物有灵,天有天神,天神为最尊。山有山神和山妖,树有树精。江河、湖水、山泉、地下皆有龙。人若有灾病,皆因得罪神鬼所致。其简单的禳解法,以煨桑开道迎请神灵,然后梵烧食物,神鬼嗅味而饱之,再不加害于人。若有疑难,以五彩靴带占卜,可知吉凶。以门窗涂黑色,门前画雍仲图案为镇邪。诸如此类,都是苯教的仪式,并非外来佛教的仪轨,现代人把藏族的一切社会现象,均误认为是佛教色彩,其实许多民间习俗,大量的是苯教仪轨,现已演变为民间风俗习惯,不易分清哪些是佛教的,哪些是苯教的,又如苯教巫师的骑鼓飞身仪式,演为“安羌”各种形式的鼓午。苯教祭祀时的赞神仪式,演为“协钦”大歌,即婚礼时的赞吉祥歌舞。现代人难以寻其源。总之,吐蕃文化,说它是佛教文化,不如说它是佛苯融合的文化,更确切些,研究西藏文化,必先研究象雄文化,才能寻其源解其秘。
  象雄的兴衰
  象雄早于吐蕃与唐朝建立了关系。贞观五年十二月,象雄朝贡使至唐,十五年,闻中国威仪之盛,乃遗使朝贡。太宗嘉其远来,以礼答慰焉。象雄在吐蕃王朝建立前,为青藏高原最古老的大国,文化发达,人口众多。松赞干布之世,以王妹赛玛噶妻象雄王,象雄妃李特闷嫁松赞干布为妻,吐蕃与象雄结成联盟,以和亲达到互不侵犯之目的。
  公元六四四年,松赞干布之妹赛玛噶被象雄王冷落。这表明象雄强于吐蕃,对吐蕃王室有轻视之举。赛玛噶寄给王兄松赞干布一头巾的绿松石,其意,王兄若能征服象雄,可率兵前来,头饰绿松石,显示出男子汉的勇气。若畏象雄,则头戴头巾,以示弱女。在王妹的激励下,松赞干布发兵攻打了象雄,是年,吐蕃发兵杀了象雄王李聂秀,将一切象雄部落均收为吐蕃治下,列为编氓。至此松赞干布统一了青藏高原。六五三年吐蕃以布金赞·玛穷任象雄之“岸本”,征收象雄部的赋税。
  公元六七七年以后,象雄叛服无常,到八世纪中叶,赤松德赞时期,才完全消灭了象雄,据说赤松德赞硬攻象雄不克,于是用计巧取。当时,象雄王共有三妃,最小的名叫故茹妃朗准来,年方十八。吐蕃法臣派拉朗来珠,带一野牛角沙金,献给朗准来,说道:“朗准来你这等人,只做了象雄王最小的妾,按理当为王妃王后,对此,吐蕃王也为你不服气。你是否有挽救的办法了,若有,待事成后,你可做吐蕃王的正妃,吐蕃王定会将所辖土地的三分之二,赐你为酬谢”。朗准来回答道:“象雄王有遮天盖地的重兵,必然不克,只有一升许的军旅。如果面对面攻打,必然不克,只有巧取才是”。接着又说,“象雄五半月后,与王室众眷属前往黄牛部苏毗静雪地区,就在途中等候杀之。一切内应由我承担。”根据朗准来的计策,吐蕃军队埋伏在色穷和洞穷两地之间(即今腊仓地区的色普和同普地方),待两王相会时,吐蕃兵突然袭击,杀了象雄王。吐蕃以一万之军,战胜了象雄十万之众,这一以少胜多之战役闻名遐尔。从此象雄再无叛乱之举,完全归顺在吐蕃治下。
  公元八四六年,吐蕃王朗达玛禁佛,被佛教徒暗杀,吐蕃走向分裂割据。公元十世纪二十年代,吐蕃王室后裔班考赞被奴隶起义军所杀,其子尼玛衮,率百余人西逃象雄,控制其地,改称象雄为阿里。公元十世纪后半期,尼玛衮之子意希沃,在阿里扶植佛教,建立寺院,迎请阿底峡大师,弘扬噶当教,逐步削弱了苯教势力。
  后期的苯教徒,改穿佛教袈裟,移居牧区和康区的边鄙地方,怯生生静悄悄地在遍布黄教势力范围内进行布道,苯教徒在青藏高原被大力削弱的情况下,不敢与佛教明争,只得暗斗。譬如,转经时,逆时针方向反转,面对神背部作祈祷,如此等等以示对佛教的反抗,以后,苯教在与佛教抗争中逐渐融合。如今可以说,完全纯粹的苯教已不复存在。但是,苯教在藏族社会生活中的影响,是根深蒂固的。

网站地图